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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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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江茗茗洗漱好來到客廳的時候, 發現莊野盤腿坐在沙發上, 懷中抱著一個抱枕,上頭隔著一本筆記。

他埋頭奮筆疾書,不知道在寫寫算算什麽。

江茗茗走近瞥了一眼,發現他寫的是:

酒席多少多少桌。

賓客多少多少人。

巴拉巴拉寫了一堆。

江茗茗頭都大了。她抽過小本本,掃了一眼後道:“你至於嘛……”

早上剛談了一下, 勉強算求婚成功,過了幾個小時,他就連嬰兒房要怎麽布置都想好了。

莊野搶過來,藏好。像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他神秘兮兮的說:“你不能看, 看了沒有驚喜。”

……她已經看完了。

江茗茗學著他的姿勢跟著盤腿坐好, 她呆了一會兒, 喚了一聲“莊野”。

莊野應她,也不說話, 兩個人並排坐著發呆。

這感覺居然不賴。

莊野偏頭瞧她,又把目光收回來。他上半身挺直脊背, 手上卻不安分,悄悄的爬上她的腿,拉過她的手, 捏住手指頭。

她的手很好看, 莊野總是愛不釋手的。

“江茗茗。”莊野說:“我覺得我越來越宜家居家了。”

江茗茗不說話。

她不知道莊野今天是抽了什麽瘋,看著是……有那麽一點點宜室宜家的樣子。不過是過了短短一個晚上而已。

沒人搭話,莊野便嘆氣。

他摸了摸肚子,忽然又道:“聽說每個要結婚的男人都會變胖, 你來摸摸,我是不是胖了?”

說著,拉著江茗茗的手往他的小腹按過去。

指腹下一片平坦,肌肉很緊實,微微一按還略微能感覺到人魚線的走向。

江茗茗通紅著一張臉,用力想把手抽回來,但是莊野不讓,強迫她按著,還問:“你看看是不是胖了?”

她她怎麽知道!之前也沒有特別量過啊!

還有就一個早上到現在而已,幾個小時能摸出個鬼來!

江茗茗又羞又怒,斥道:“胖了!你放手!”

莊野眉毛一擰,本來含著淡笑的眼眸閃過一絲可以稱之為驚恐的神色。他用力按緊江茗茗的手,再次確認道:“真的胖了?”

江茗茗臉一黑,意識到手正往下蹭蹭蹭,她忙道:“沒有沒有!我騙你的!身材一級棒!”

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動手動腳算什麽本事。

江茗茗瞪他,莊野卻是悶笑一聲,然後一把抱住她,低聲道:“胖了也沒關系。我更好的時候你已經見過了,現在變成一個禿頭脾酒肚的老男人也沒關系,你要是敢嫌棄我……”

“不嫌棄不嫌棄。”江茗茗搖頭。

莊野不理會她,自顧喃喃道:“就立刻去領證吧。”

莊野對領證有種執念。

一早上,已經聽他說了好幾回了。各種手段威逼利誘都使上了。

江茗茗心頭一澀,把臉埋在他肩上。

“莊野,你真的想結婚?我覺得我們不能這麽草率。”

莊野點點頭,又不知道想到什麽,嘴角一抽:“江茗茗你別告訴我你有什麽恐婚癥什麽婚前恐懼癥什麽婚前抑郁癥之類的。”

江茗茗一頓,幽幽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恩?”

“我們是不是該跟家裏的長輩說一聲?”

“妥!”

莊野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肢體動作很大,但是當江茗茗擡頭看他的時候,發現他神色還是習慣性的緊繃著,只是一雙眼睛藏著笑意,嘴角也忍不住勾著。

明明高興還要強忍著。

他在原地轉了幾圈,隨後才找到方向,蹬蹬蹬跑上樓去了。

江茗茗不知道他做什麽也不去管。

她也在思考她到底應該怎麽應對這件事。

她家裏沒什麽可說的,唯一的親人,就只是醫院裏的媽媽。

等了大概十來分鐘,莊野終於下樓來了。他換了一身衣服,正裝。

衣服還打了暗青色的領帶,顯得他的皮膚比平時要白了一點。

江茗茗一楞,訥訥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麽?”

“去見父母。”

??

“去見你媽媽。”

“哦……”嚇死了,以為是要去見莊野的父母。

江茗茗松了一口氣,然後又開始忐忑起來。她悄悄打量他的神色,只見他一臉興奮忐忑之外,也沒什麽別的表情。

想了想,江茗茗問道:“那……你的父母呢?”

“剛才說了。”莊野顯得很淡定,“你要是想見,我可以把他們約出來。”

剛才說了??

所以他上個樓的十分鐘裏,不僅換了一身衣服,還順便把婚姻大事定下來而且他父母一句話都沒說?

江茗茗呆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她覺得有點不對勁,問道:“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不騙你。”莊野伸手拉她,把她從沙發上提溜起來:“他們不太管我。這種事情,我能做主。”

他說的雲淡風輕,好像只是一件不起眼的事情。江茗茗聽了,心頭卻是百味雜陳。

“真的不打緊嗎?”江茗茗的手不由自主的拽著他的領帶,顯得有點緊張。

莊野頓了好一會兒沒有動作,半晌後才開口。

說的卻是:“你要勒死我了。”

江茗茗臉一紅,忙放開手。

手剛落在身側,莊野立馬抓住了。

她的指尖微微輕顫,許是察覺到她的不安,莊野的神色變得柔和不少,露出一抹安撫的笑。

“我打電話叫他們出來,你見見他們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江茗茗咬唇,還有些猶豫。不過確實該見見的。

她點頭:“行。”

這件事情這麽定了下來。

莊野一笑,拉著江茗茗的手出門去醫院。

在醫院裏,還是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特別的濃重。到了病房以後,江茗茗的心奇跡般的安定不少。

她和莊野兩個人並排站在門口,她等著莊野進去,莊野卻也等著她先進去。

江茗茗問他:“你怎麽不走?”

莊野面無表情的楞了一會兒,回道:“不知道為什麽有點緊張。”

“我媽媽又不會吃了你。”江茗茗說。

她躺在床上,對外界什麽反應都沒有,當然不會吃了他。

莊野回道:“是不會吃了我,但是有陰影。”

頓了頓,莊野顯得特別老實誠懇的說道:“江茗茗,你實話實說,你媽媽不會仇富吧?我自認是一個好女婿,可我還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麽要棒打鴛鴦。”

“……沒有的事,我可愛錢了。”

莊野放心了,他大步走了進去,叫了一聲:“媽。”

第一次叫,他叫得倒是順口無比。江茗茗聽了也不由得會心一笑,她走過去,叫了一聲“媽媽”。

床上的人還是什麽反應都沒有。

江茗茗眼神一暗,她看向莊野,原本如秋水剪瞳般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陰影。

“其實我本來是想讓她高興高興,也許能有什麽反應呢,現在看來,她的情況真的不樂觀。”

江茗茗說起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平靜。

莊野摸了摸她的後腦勺,算作安撫。

“別擔心。”

江茗茗不搭話,她把腦袋湊近媽媽的耳邊,聲音極低極低的說:“媽媽,我要和莊野結婚了。”

母女兩人在說悄悄話,莊野站開了一些,往後一退。

他依稀能聽見江茗茗說話的聲音,卻不知道她都說了些什麽。只見她恬靜的側臉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無比的溫婉迷人。

莊野不禁也露出了一抹笑意來。

正待收回目光,卻不期然瞥見躺在床上的人眼皮好像是動了一下。

莊野大驚,再次定神看去,卻沒再見有什麽動靜了。

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江茗茗,莊野皺了皺眉。

他試探著問道:“你剛剛說什麽了?”

江茗茗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說我要和你結婚了,你是個很好的丈夫,讓她放心。”

莊野猶豫道:“醫生有說什麽時候醒嗎?”

江茗茗搖頭,她剛才什麽都沒看見,不理解莊野為何突然這麽大反應。

“我剛才……好像看見她眼皮眨了一下。”頓了頓,莊野還是說了,“不過也許是我看錯了。”

畢竟也就是一眼,看錯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江茗茗僵住:“你說什麽?”

她神色覆雜,明明是震驚狂喜的神色,但是眼中卻逐漸的凝聚起淚珠。

江茗茗哆嗦著嘴唇,又再次說道:“媽。我要結婚了。”

她滿含著期盼,一雙眼眸緊緊的鎖著床上的人,但是卻逐漸被失望取代。

江茗茗嗚咽一聲,然後笑著嘆氣。

“算了,沒反應,說什麽都沒反應。”

莊野眉頭一皺,也蹲下來,說道:“媽,我要和茗茗結婚了。”

他本想刺激刺激她的,但是顯然他並沒有取得任何成效。

莊野握住江茗茗的手,下一刻手背就被淚珠打濕了痕跡。

“對不起。”莊野愧疚道:“我不該胡亂說話。”

這種狂喜之後的失落感他也曾經經歷過,更懂得那種心如死灰的絕望。

還不如一開始直接絕望來的幹脆。

江茗茗搖頭,眼睛重歸平靜,眼淚也很快就幹了。

“沒什麽,人也見過了。你要是還有事,就先走吧。”

“今天我哪兒都不去,就陪你。”莊野放心不下她一個人,想了想,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了。

反正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媳婦,什麽都沒媳婦重要。

江茗茗破涕為笑,纖細的手指頭輕輕點了一下他的胸口。

莊野順勢拉過她的手來在手背落下一個親吻。

溫熱的唇一落下,仿若有著令人安定的力量。

江茗茗任由他握住,沒有把手縮回來。

莊野忽然問道:“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當初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岳母應該不會想不開,自殘的吧?”

江茗茗臉色一變,神色蒼白如紙。

確實不是自殘,也不是天災,是人禍。

江茗茗的目光變得深遠悠長,她回憶起那些往事,神色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莊野把她半摟著抱在懷中,輕聲安撫道:“不說了不說了。”

江茗茗搖頭,輕聲道:“其實我也太清楚,那天我和她吵了一架,吵完之後我就回房間了,和她冷戰了一天。傍晚的時候,她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就出去了。”

電話?

莊野眉頭一皺,“是熟人把岳母叫走的嗎?”

“我不知道,她平時就和街坊鄰居來往,要是有和別的人有來往,我也沒見過。她神色匆忙,心情看著不太好。我當時還以為她可能還在生我的氣,現在想想也有可能是那個電話的原因。”

母女兩人的交際圈都簡單得要命,壓根不會出現什麽神秘來客的。

江茗茗聲音有點發抖,“後來我很後悔,要是那天我沒有跟她吵架,攔住她就好了。”

聲音裏滿是懊悔,江茗茗嘴唇發白,她擡起頭來看著莊野,道:“你說,有生之年,我還能找到那個肇事者嗎?”

媽媽的病情之所以這麽嚴重,其實不完全是因為車禍的原因,是二次受傷,搶救不及時。

換句話來說,是第一次被撞了之後,那個肇事者大概是怕承擔責任,又找了個地方“拋屍”,以至於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

每每想起這件事情,江茗茗心中便是無盡的悔恨跟怨毒。

她真恨不得把那個肇事者找出來給千刀萬剮!

見她情緒快要失控了,莊野也沒問下去,只是一遍一遍的安撫她,過了好久,江茗茗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天色逐漸昏暗下來,他們兩個人在病房裏待了一整天,此時便該回家了。

等上了車之後,江茗茗想起了一件事:“先別回去,我想先回我的小公寓。”

莊野挑眉,“你還想回去?我可不答應。”

“不……不是,我只是要收拾一些東西罷了。”江茗茗有些不好意思,“很多東西你那裏都沒有。”

莊野笑笑,本想說沒有再買就好了,不過她那個小公寓,他還從來沒有去過,於是便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隨後兩人一起來到了江茗茗所住的公寓。

有幾天時間沒有回到這裏了,江茗茗覺得好像過了很長時間一樣,一時間不由得恍惚。

莊野見她東張西望,怕她走路不看路摔著,於是牽住她的手掌,帶著她前行。

“有什麽好看的,這裏你不是——”莊野剛說了半句,剩下的話都吞回腹中。

他們兩人剛來到門口,遇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江茗茗正找鑰匙呢,動作也不由得僵住了。

她的眉眼低斂著,視線中多了陳新的腳。也不知道他在這裏等了多久了,看著非常的頹廢,腳下堆積了一堆的煙頭,搞得這個走道上彌漫著一股煙味,聞著異常難受。

江茗茗楞住,還沒來得及反應,忽然一股力道順著胳膊傳來,下一刻她的視線裏就只能看見莊野寬厚的背部。

莊野站在她身前,擋住了陳新探究的目光。

“你有事嗎?”莊野防備的問。

手中的煙還剩下半截,陳新狠狠的吸了一口,卻不小心嗆著了,煙霧沖進氣管肺部,咳了個撕心裂肺。

等他咳好了,這才直起腰來。

陳新狠狠磨牙:“我有事也不是來找你的!”

莊野點頭:“我知道。但你找我老婆,我當然有權過問。”

前幾天還是我女朋友,現在已經變成老婆了。陳新氣傻了,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他不想再跟莊野浪費時間,於是歪了歪腦袋,對莊野背後的江茗茗說:“江茗茗!你出來!”

江茗茗看見他的臉也是憔悴得不像話,下巴也爬滿了胡茬,青色蔓延開來,比莊野的臉看著還要滄桑粗糙幾分。

江茗茗拽住莊野的胳膊,小聲說:“有話你就直說吧……”

沒有要出去和他單獨說話的意思。

陳新深吸一口氣,罵道:“怎麽?怕老子會吃了你?”

江茗茗不說話,只是擡頭看了莊野一眼,正巧莊野也回頭看她 ,兩人的視線相對,都頓了一下。

“別他媽在老子面前秀恩愛!”陳新把煙頭狠狠一扔,面色突然變得猙獰:“老子就見不得你們這幅眉來眼去的樣子!了不起嗎?”

“就是很了不起。”莊野道:“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這句話真太他媽對了!簡直說到了陳新的心坎上,給他差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陳新差點沒吐出血來,“莊野,不會是你背後搞鬼吧?別告訴老子,老子搞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你弄的。”

莊野皺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而言無信背後插刀嗎?而且……我根本沒空理你。”

說完,拉著江茗茗就想走。

陳新一著急,也顧不上耍什麽脾氣了,忙叫住他們。

“等一下。”陳新顯得有點忸怩,“既然來都來,那就……那就吃頓飯再走吧。”

江茗茗回頭,莫名道:“我們不餓啊。”

他們也不是這種需要靠吃飯來培養感情的交情吧?關系不能說好,卻也不能說壞。更關鍵的是,江茗茗怕她們坐到一起去兩人會打起來。

看看臉上的傷都沒好呢,再來一場架,誰遭得住?

陳新黑著一張臉,咬牙切齒:“老子餓了!”

江茗茗一呆,下意識看了一眼莊野。

莊野沈吟片刻,忽然笑了,“走,去吃飯。”

真不怕打起來?

江茗茗有些忐忑,正想囑咐幾聲,莊野便道:“放心吧,打不起來了。”

停了一下,莊野不懷好意的看了陳新一眼,“而且你看他這樣,就算真打起來也打不過我。”

陳新現在太狼狽了,江茗茗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子,憔悴就不說了,他額頭和臉上的傷口好像沒有好好上藥,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再看莊野,那可是意氣風發春風得意。

確實……好像是這樣的。

江茗茗點頭,然後也跟著去了。

陳新黑著一張臉跟在他們身後,特別是看見他們相牽在一起的手,一口心頭血幾乎要嘔出來,目光像是要噴火似的。

他也搞不懂他這種幾乎近自虐般的行徑到底圖的什麽。世界這麽大,他上哪兒待著不好,非得要來到他們跟前晃蕩,看他們秀恩愛?

就是……看不見江茗茗不舒服,哪怕她身邊多了一個礙眼的莊野,多看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陳新垂眸,步伐變得沈重無比。

就在他沈思走神的時候,莊野和江茗茗停下來。

陳新一楞,看著面前的小吃店,問:“就這兒?”

“這兒的飯可好吃了!”江茗茗瞪他,“我上次來吃過。”

和莊野一起來吃過,吃了一碗餛飩。

一想起那天的事情,江茗茗嘴角帶笑,帶著掩不住的甜蜜。

陳新神情古怪,嘀咕了一句什麽,然後不情不願的走進去了。

陳新好像真的是餓狠了,一坐下就開始催上飯。

他狼吞虎咽的樣子一點也不顧及形象的,等吃飽喝足的時候,這才擡起頭來。

陳新說:“江茗茗,我有話和你說。”

江茗茗緊張,她應該拒絕陳新的,但是看清他有些哀戚的眼神,想要拒絕的話都失聲了說不出來。

拒絕的話不管怎麽委婉都是殘忍的,可她必須要拒絕。

想了想,江茗茗輕聲道:“我和莊野要結婚了。”

陳新楞住,他整個人幾乎石化,呆了好久好久。

“恭喜啊。”他說得咬牙啟齒,雖是笑著的,但是眼睛裏卻沒有多少笑意。

尾音略微有點哽咽,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江茗茗不知所措,她低下頭去,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說。

三個人都有些沈默尷尬,陳新深呼一口氣,然後又拿出煙來,點上。

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打火機的聲音響了好幾次,他都沒有成功點上。

這讓他有點暴躁了,於是罵道:“媽的,連你也要跟我作對!”

江茗茗擡頭一看,這才發現他的手有點抖。那火苗一直抖啊抖,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滅掉。

這能點得上才怪了。

這時候,一只手伸出去,把他叼在嘴裏的煙拿下來。

“別抽了。”莊野說:“抽煙傷身。”

陳新一怔,隨後大笑起來:“你還管我這個?”

隨後又指著莊野對江茗茗說:“他在裝,他抽煙抽得比我猛。”

又是那種略帶委屈的口吻。他以前也經常這樣,不管是受傷了還是跟別人吵架了,都喜歡轉頭對江茗茗說,像是告狀一樣。

這一次告狀的成分更加明顯了,他語氣有點點哽咽,眼眶也紅了。手一直指著莊野,好像不得到江茗茗一句支持就誓不罷休。

江茗茗白著一張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莊野把玩他的打火機,淡淡道:“我打算戒了,這玩意兒不好抽,也不好戒。別我戒了,你倒搭進去了。”

一句平常的話,陳新卻聽出了弦外之音,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你管我?!”陳新一下子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莊野,你是真的不夠兄弟。老子什麽都沒有了,連江茗茗你也要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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